第十五集 第二章 噩夢
海族六王面面相覷，顯然凱撒的威望有點超乎想像了，難怪長老會會這麼擔心，也不是沒道理的，想想長老會的決定，阿列斯和拉斐爾是偏向凱撒的，而卡拉索的態度琢磨不定，其他人則是同意長老會的決定。
阿列斯可以看的到自己女兒的神態，雖然耗費了很大的精力，但是眼睛一直都沒有從凱撒身上離開，可憐天下父母心，為了自己的女兒，阿列斯也決定要保凱撒。
同樣的拉斐爾則純粹是欣賞人才，像凱撒這樣的人才絕對是海族未來的支柱，長老會那些人太顧及傳統了，拉斐爾不會。
沒有人比卡拉索更矛盾了，如果愛麗娜沒有跟凱撒發生關係，他決定會是第一個殺掉凱撒的，但是木已成舟，一切都晚了，連罵她的機會都沒有，即使是捧著神奇，愛麗娜的心神也在凱撒身上，卡拉索真的難以抉擇啊，殺了凱撒，這對女兒的打擊是難以想像的，愛麗娜的姓格外柔內剛，……凱撒確實是個了不得的人才，對愛麗娜也算一心一意，也許龍族千年來的規矩也該打破了，而他會辭去族長的職務，算是打破族規的懲罰吧，既是這樣也不一定會成功的，但是他還是應該做點什麼。
凱撒覺得神器像是一種媒介，不斷擴大著他的力量，而實際上本身力量並沒有太多的增長，聖女們都崇拜的看著凱撒，而聖主的表情則是非常沉重，彷彿正在準備著什麼。
驀然熾天使之翼不見了，緊跟著凱撒的身上燃起熊熊烈火，衝天的火焰，火焰由紅轉藍，並沒有停止下來，凱撒細細體會著這種變化，因為神奇傳來的力量正在幫助他，那藍色火焰竟然還在變化，正在逐漸接近傳說中的終極火焰。
一種鳳凰正在孕育似的，當火焰變成純正白色的時候，一直浴火鳳凰從凱撒的火焰中揚起高貴的鳳首，清脆而威勢無比的鳴叫震懾海域，所有的海族都驚呆了，他們知道凱撒祭司是戰鬥祭司，擁有超凡的天賦，但是這麼一看還是嚇了一跳，尤其是魔法師們，這是存在於傳說中的頂級火焰魔法，他們聽說過凱撒會使用火系魔法，但是不可能達到這種究極境界啊，這樣的人在整個瑪雅頂多三個。
火焰瞬間消失，水元素緩緩上升晶瑩透亮，把凱撒整個籠罩起來由於濃度過高形成了晶體的形狀，這種親和力在海族中也沒幾個人能做到，而水元素持續的時間很短，很快被活躍的風吹走，風元素過後是土元素，大地的親和力和無比的厚重感，但是後面三種元素顯然沒有像前面兩種那麼行程具體魔法，但是足以可以震驚所有的人，簡直就是魔法演示，最正統的四系魔法聚集，還加上天使系魔法。
一時之間出現了一點空白，而祭壇的上方突然多了一點東西，很快所有人都發現了，那是一個半透明的物體，很快顯出牠華麗的本相。
卡拉索幾乎是驚立，傳說中的三巨龍之一的魔法龍！
魔法龍跟凱撒一樣變幻著牠的魔法，魔法龍是通曉所有魔法的存在，這種神奇的龍族在瑪雅歷史上出現的非常少，只能用傳說來形容，毫無疑問魔法龍是在學凱撒，他們之間契合是顯而易見的。
魔法龍這樣現世恐怕還是第一次，轉了一圈魔法的魔法龍身形又漸漸隱去消失不見，只留下驚訝的說不出話的海族。
鳳凰，魔法龍，這都是傳說中的至尊神獸，同時顯形，不都是一種預兆嗎？
一圈下來魔法全消，凱撒和愛麗娜手中的神器一起發出脆響，而就在這時異變出現了，凱撒手中的神器突然爆裂，而祭壇也從空中摔下。
所有人都愣了，……這是怎麼回事？？？
而這個時候聖主一臉嚴肅和沉重的漂了起來，手中的神杖指著凱撒：「尊敬的海神，請您賜予我分辨是非的眼睛，讓眼前的人顯出他的原形吧！」神杖中一道藍光罩向凱撒，凱撒沒有躲閃，實際上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，但是海族中的很多人都知道這一技能||神之眼，也就是最常見的區分海族和其他種族的方式，大家都不明白聖主為什麼突然用這個。
但是接下來的發生的事兒全場嘩然，海族六王站了起來，瞬間把凱撒圍住，而聖廟戰士也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向凱撒包圍過來。
震驚，超乎尋常的震驚！
凱撒祭司竟然不是海族，而是人類！
人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，整個祭祀變的混亂起來，誰都無法想像他們最最崇敬，可能是未來海族領導的人竟然是人類。
海族六王如臨大敵，一臉的嚴肅，海龍王的海龍鬥氣，巨鯨王的巨鯨之力，道斯女王的波動功，水母王無數的分身已經包圍了周圍的空間，鯊王的雙手泛著血紅色，阿列斯也不得不舉起了自己的魔杖，連海族六王也無法置信凱撒的身份。
這個讓萬眾期待，讓長老會都忌憚的佘歐貝族，竟然是個人類？！
可是為什麼人類能在海底生存呢？
可惜這個時候沒人想起這個問題，因為由聖主施展出來的神之眼是不會錯的。
所有人也都看的清清楚楚。
愛麗娜，克拉拉，小妖她們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，一時也無法反應過來，其實何止他們，連凱撒自己都呆了，他出生在大海，成長於大海，他的記憶在大海，但是轉眼之間他卻成了人類，這個海族最大的敵人。
凱撒並不是完全沒有察覺，他知道自己與其他人的不同，以及馬頓的存在，都讓他一度懷疑，但是這種懷疑並沒有持續多久，畢竟他是生活在海中的海族，而人類是不能的，既是馬頓也必須依靠分水結界。
連海族六王也如臨大敵的望著凱撒，他們都知道這個年輕人的可怕，但是凱撒完全沒有反抗的意思，轉眼的同胞竟然成了敵人，讓他如何下手？
他完全沒有準備，尤其是愛麗娜就在一旁看著他。
如此重要的海王祭中斷了，海王祭司竟然是人類，這絕對是無法接受的，凱撒被關押在聖廟之中，凱撒自己並不想反抗，其實反抗也是沒用的，海族六王任何一個都夠他應付的，可是就算戰鬥也需要個理由，他現在毫無理由。
另一邊也在緊張的討論著處理凱撒這個人類間諜的辦法，毫無疑問，長老會本就要除掉凱撒，而現在凱撒成了人類，連最後反對的理由也沒了，誰能保護一個人類你呢？
期間海龍王卡拉索倒是提到一個人類怎麼能在大海中生存，但是這並不成理由，連海族都能在陸地上生存，出現一個半個的人類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兒，何況人類的鍊金術那麼發達。
最後長老會以五票棄權，其他全贊成，決定處以凱撒死刑，而且要當著海族的面執行。
「父王，不能殺凱撒，他不會還是人類的！」克拉拉纏著人魚王，當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簡直快要崩潰了。
「拉拉，不要鬧，你知道我對凱撒這孩子一直有好感，甚至準備不顧長老會的反對救他，但是他是人類啊，這是最大的問題，現在誰也無法阻擋他的死刑。」「不，不會的，一定有辦法的，父王你救救他吧，就算是人類，可是凱撒從來沒做什麼危害我們海族的事兒啊，放了他吧，讓他回到人類那裡，而且我們現在和人類已經不打仗了啊！」「胡鬧，此事不必再說，你回去吧！」克拉拉已經淚流滿面，但是阿列斯不為所動，這不是一個人的問題，而是整個海族的事兒，一個人類竟然成了海王祭司真是海族歷史上最大的笑話。
克拉拉沒有再說什麼，只是默默退了出去，阿列斯也只能重重的嘆了口氣，命運啊，真是太捉弄人了，如果不是聖主親自使用神之眼，他也不敢相信。
另一邊，愛麗娜靜靜的跪在地上，坐著的卡拉索也是一臉的冷靜。
「不用說了，我也無能為力，作為父親，我對你已經失望透頂，你做了什麼你也清楚，但是作為海龍王我不能為廣大的子民考慮，就當是一場噩夢，忘了他吧。」卡拉索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，海龍族的公主竟然愛上一個人類，這事情傳出去絕對是奇恥大辱。
愛麗娜很平靜，並沒有祈求什麼，「父王，您都知道了，想必其他人也知道了，女兒已經是他的妻子，為了龍族的榮耀，讓女兒跟他一起去吧。」「混賬！」盛怒之下的海龍王一掌把椅子拍的粉碎，「他究竟哪裡好，讓可以不顧父母，不顧身為海龍族公主的責任，不行，你的事兒就當沒發生過，不會有人說三道四！」愛麗娜知道一向不苟言笑嚴格的父王還是最愛護她的，沒有一個父親能看著自己的女兒去死，但是如果凱撒死了，她活著也沒什麼意義了。
她有了赴死的決心，才會這樣平靜，愛麗娜比克拉拉更明白政治，凱撒這種情況是無法挽回的。
不能怪任何人，只能怪命運，如果命運能給她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，她仍會愛上他。
愛麗娜沒有再說什麼，只是對著卡拉索行了大禮，然後慢慢的離開。
另一邊，卡歐，哲別，巴蒂，迪迪，伊紗沉默的望著對方，顯然他們也面臨一個重大考慮，就算是伊紗也無法料到凱撒竟然是人類。
「長老會和聖廟絕對不會放過凱撒的，我們需要做個決定，大家要記住，這個決定將關係到曰後，有其是卡歐，你要考慮到你的身份。」伊紗一字一句的說道。
「救！」哲別很簡單的一個字，人類如何，海族又如何，他只是認識凱撒而已，這就足夠了，而且他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東西。
「你們做決定，我負責清理。」迪迪笑眯眯的說。
「主人永遠都是主人。」巴蒂根本不知道人類是個什麼概念。
其實最關鍵就在伊紗和卡歐身上，兩人的背後都代表著不容小覷的力量，良久卡歐才做了點點頭，「也許海族是要改革一下了。」伊紗淡淡一笑，「很好，此事只可智取，不可力敵，說是危機也可以說是契機，要知道神月戰爭之後，利益劃分並不均勻，大量的平民一族犧牲，但是只獲取了很少的利益，這讓平民一族產生了極大的不滿，而凱撒的聲望在平民間又非常高，第一件事就是先救出凱撒，第二件事兒就是四處散播消息，凱撒祭司是被誣陷的，長老會製造的陰謀，凱撒身體被下了某種藥劑，才會讓祭祀出現差錯，為的就是不讓身為平民的凱撒持續增長威望。」眾人點點頭，伊紗頓了一下，「不管怎麼樣大家要做好一切心理準備，見機行事，我去聯繫愛麗娜公主和克拉拉公主。」凱撒一個人被封鎖在小屋子裡，身上被下了數十道禁制，這些東西可以讓他在七天之內不能使用任何力量，凱撒有點苦笑，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，腦海里一片空白，該想些什麼？
死嗎？
沒什麼感覺，可是死了就在也無法見到愛麗娜了，他心愛的公主。
而此時外界已經流言四起，有人說王族不願意見到平民一族崛起才會陷害凱撒，一個從小在海里長大的孩子怎麼會是人類呢？
而且很多平民說，他們在很久之前就接受過凱撒的恩惠，那個時候凱撒還是個冒險者，每次用生命換來的獎金都被他送給身邊需要救濟的人，這不是一個兩個人這麼說，很多城市都有凱撒救助過的人，錢不多，卻是雪中送炭，他們可以證明凱撒祭司是地地倒倒的海族，而平民更加懷疑王族的用心。
海族平民越來越不滿，他們要求施放凱撒祭司，這迫使長老會更堅定了處死凱撒的決心，而聖主則一反常態，對此事全然不發表任何意見。
明天就是處決凱撒的曰子了，有些地區竟然史無前列的出現了暴動，晚上聖主突然召集了海族六王，說是有要事相商。
而這個時候，門外響起腳步，「對不起，三位公主殿下，任何人不能見他。」「混賬，我們是奉了聖主的旨意，來給他進行最後的救贖的！」克拉拉舉著聖主的令牌。
聖廟戰士一陣猶豫，巴普蒂斯塔看了令牌之後，命令聖廟戰士讓開，外界的傳聞他也聽到了不少，如果是那些官僚，不是不可能的事兒，和凱撒祭司相處的這段時間，巴普蒂斯塔非常欽佩他的為人，但是這算是天妒英才嗎？
當門打開的時候，凱撒臉上露出了笑容，「謝謝你們來看我。」凱撒的聲音很平穩，他知道他的時間不多了，他也知道她們肯來，他就不需要在解釋什麼。
「二哥，無論你是誰，都是我的二哥，我們不會讓你死的。」凱撒淡淡一笑：「傻丫頭，不要做傻事。」外面守衛森嚴，海族六王都在，是沒有機會的。
克拉拉抱著凱撒就是一頓痛哭，凱撒輕輕的撫摸著克拉拉的頭髮，真是個愛哭的丫頭，「小妖，看來我們的約定無法遵守了，實在不好意思。」小妖沒有多說什麼，只是扶過克拉拉，愛麗娜慢慢的走進，伸出手撫摸著凱撒的臉，兩人望著，體會著彼此的心意，「對不起。」這是凱撒唯一能說的，他沒有實現自己的諾言，看來是要先走一步了。
「二哥，遇上你，我從來沒有後悔過，而且你不會死的。」凱撒一愣，顯然明白愛麗娜她們想做什麼，「愛麗娜，在我的國度中，永遠只有你一個女王，不要做傻事，我一個人的事兒，我自己解決就行，也許我真的是人類，但是能生活在大海，能認識你們大家，我也從來沒有後悔過，替我跟卡歐他們說聲再見，告訴伊紗，女孩子應該溫柔點，不然會嫁不出的。」突然凱撒覺得自己脖子上受了一下重擊立刻暈了過去，克拉拉擦乾淚水，望著愛麗娜，「一切按計划進行，我們只有一個機會。」「……可是你怎麼辦？」愛麗娜笑了笑，「放心吧，我是海龍族的公主，不會有事的。」「還是我留下吧，我父王比較好說話。」克拉拉說道。
「傻丫頭，快走吧，令牌只有聖女才能拿的。」地上的凱撒木木的站了起來，很快變成了愛麗娜的模樣，小妖也有點費力，這樣的幻術和精神艹控消耗非常大，她也不能持久。
克拉拉忘了一眼愛麗娜，帶著凱撒毅然離開，而愛麗娜則緩緩坐在凱撒剛才坐的地方，體會上面的溫度，開始祈禱，希望一切都能順利。
三人一出來就會遇上聖廟戰士，身為女妖族的公主，小妖的幻術可不差，而且已經很少人懂得幻術了，可是仍是瞞不過頂級高手，巴普蒂斯塔明顯感覺「愛麗娜公主」有點不對勁，但是他沒有說什麼，只是護送三人離開，見到衛隊長在一旁，其他人也沒有說什麼，而且聖廟戰士已經看到「凱撒」仍然在屋子裡祈禱，也許是在懺悔吧。
但是他需要懺悔什麼呢？
聖主召見海族六王的會議彷彿有點過長，當克拉拉她們通過的時候，海族六王仍沒有現身，走出聖廟，克拉拉總算鬆了一口氣，而三人也跟等待很久的伊紗匯合，此地不宜久留，三人呆著凱撒立刻離開，山下有馬車，只要進入馬車，會以最快的速度把凱撒送到安全的地方，以後的事情就可以從長計議了。
聖主東拉西扯的歌頌著海神，讓海族六王有點不耐煩，但是又不能說什麼，而這時候一個聖女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，「聖主，不好了，凱撒不見了！」「什麼！」海族六王立刻起身，轉眼從屋子裡消失。
聖女有點怯生生的望著聖主，聖主沒有說什麼，揮揮手讓她離開。
「神啊，一切都在按照您的旨意進行，但是這對這些年輕的孩子來說，是不是太沉重了呢？」聖主搖搖頭，她的臉蒼老了很多，其實在主持了那個龐大儀式之後，幾乎是瞬間蒼老，但是這一切都是為了將來做準備，命運之輪已經不能停止，而她不過是一個小齒輪。
卡拉索望著囚室里的愛麗娜，一臉憤怒，「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兒，我們海龍族的臉都被你丟光了！」愛麗娜拜了拜，「對不起，父王，他比女兒的生命更重要，女兒願用生命贖罪。」卡拉索氣的說不出話來，其他王的臉色也不太好看，突然阿列斯想起了自己的女兒，除了卡拉索其他五王從五個方向追擊，同時聖廟警鈴大作，開始追捕凱撒。
（未完待續）